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。
透过薄薄的门玻璃,可以看见张珈榕站在护士站前翻看病历的身影,笔直的背影像一把出鞘的手术刀。
"我会回来的。"方晓最终只说出这一句,手指还停留在许玉的脸颊边,沾染了一点温度。
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时而重叠,时而分离。
“我先去交班。”方晓觉得他和许玉之间的距离太近了,马上笑了笑,“你回家吧。”
说着,方晓转身离开。
许玉咬着下唇,她是如此用力,贝齿深深陷入到红唇之中。
“小玉。”
过了不知道多久,老许头推门招呼许玉。
“二伯。”
“方医生怎么了?”
许玉猛地回过神,松开咬得发白的下唇,上面已经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。
她强挤出一个笑容:"没……没什么。二伯,方医生他要去省城进修了。"
老许头眯起眼睛,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:"这事儿啊,那你发什么呆。"
他盯着许玉泛红的眼眶,哭笑不得,"省城也不远,大不了你去省城一起就得了呗,你这面随便去,可那个张科长就去不了。这是,好事。"
许玉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,却又很快黯淡下去。她绞着衣角,声音细得像蚊子哼:"二伯,我真的要去么。"
许玉绞着抹布的手指突然停住了,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。她低着头,声音闷闷的:"二伯,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。"
老许头颔首:"我跟你说,这不正好!那小子屋里乱得跟猪窝似的,离了你连双干净袜子都找不着!"他掰着粗糙的手指头数,"洗衣做饭、打扫卫生、浇他那几盆破花"
许玉缩了缩脖子:"可医院宿舍不许外人随便进出的吧。"
"放屁!"老许头一嗓子吼得护士站的小护士直缩脖子,"你问问那小子,他阳台上那几件衬衫是谁给熨的?冰箱里饺子是谁包的?"
他突然压低声音,带着几分狡黠,"听说省城那边公寓贵得很,不过对咱们来讲,不算事儿。"
许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像突然被点亮的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