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惊澜身体强健,北风中骑马狂奔弄枪舞剑好不肆意,在军营中滚大的人,身旁个顶个的硬汉,没哪一个像温研这般风大了使不得,走远了使不得,水都只能喝冒热气的。
金贵模样让梁惊澜叹为观止。
所以刚认识的时候,他恨不得离温研十万八千里远,省得冲撞到舅舅的宝贝弟子惹来责骂。
但舅舅昏迷这段时间,一切似乎变得不一样了。
她依旧是那副病痨子模样,两步一喘三步一咳,风吹到了还会晕,但她并不娇气,也不金贵。
她冒着丧命的风险赶往前沿,每天几大碗苦药吊着命谋划,守住胥关全歼匈奴,鼓舞士气,指挥后续军务处理,还有胥山兵防布局,所有这些事都可见她的身影。
她做了这么多,他让着她点顾着她点怎么了!
这不是天经地义吗!
梁惊澜越想越对,越对越热血,瞅着温研的眸子里燃起熊熊斗志,他一定要养好元君兄:“元君兄我一定要彻底养好你!”
温研对上他热切的眸子,微微颔首,指尖透着寒凉,笑着拍了拍他的侧颈鼓励:“我信侯爷。”
血液似乎停在她停留过的肌肤上,热意暖不透温研常年冰凉的指尖,直到她收回手时,脖颈还残有一丝凉意。
梁惊澜眸子颤抖几瞬,眼睫淡淡垂落,他想起年少时养过的白鸽,脆弱骄矜。
那时他还是走街打马的少儿郎,也没领略过边塞凌冽到划破脸颊的狂风。
先生看着两人的互动,闭闭眼吐出一口浊气,和梁惊澜聊了聊后摆手让对方走,他还要和温研详细聊聊。
梁惊澜顺从的点头,扭头对温研:“元君兄我先走了,注意保重身体,有事派人唤我。”
温研笑着颔首:“劳侯爷挂念,还请侯爷安置好战俘,留他们一命,等我明日去审。”
梁惊澜点头,推开营帐风风火火赶往主营同下属商量胥山布局。
温研只给了个大概框架,具体细节还得他们商讨后填充。
风掠过塞外荒原,圆月定格在沉黑如墨的夜空,星子渐密。
梁惊澜脚步急促,赤红披风在脚下滚成波浪。
直到那挺俊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,温研才收回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