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意屈膝谢恩。
萧邈才从校场回来,练了两套枪法,浑身是汗,洗手净面手,明意又跟着去屏风后伺候更衣。
明意在里面收拾衣裳。
萧邈先一步出来。
看见了放在书桌一角的账本。
他随手抽出一本。
明意见状,忙将手中的衣物放在一旁,上前几步回道:“这些都是前后两边厨房两个月的账本,恰逢过年、雪灾后施粥,支出账目大一些。”
萧邈嗯了声,翻了几页。
“你管这些,本王向来放心。”
明意分了一瞬的心。
既然相信奴婢,又为何要当着侧妃的面那么说?
她垂眸,眼下舌根下渗出的苦涩。
继续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。
“王爷在两年前新组了一支商队,由梁叔家的老大梁儒领着,前后花了两年时间打通了秦州到南边的路子。前些日子刚回秦州,带回来了第一批南货,今日席面上的海货就是梁儒派人送来的,因数量不多,奴婢擅作主张就没有记入账本,怕上了帐一进一出反而添了损耗。”
她想说,自己没有铺张浪费。
她日日夜夜,心中装满了王府进出的每一笔银子去向,生怕自己一个不谨慎,换来王爷失望的眼神。
当她说完后,才敢看他。
萧邈合上账本。
他当然知道她的忠心。
今日杜氏当着他的面就敢拐弯抹角刺明意管家存私心,对管家权虎视眈眈,但这些都是言语上的试探,他如果出言维护,反而会让这件事变了性质。
最终还是要明意自己立得起来。
可她说了什么?
‘奴婢遵命’?
就任由杜氏这么说她?
然后到他跟前证明她的忠心?
今日是他在场,所有能知前因后果,若他今日不在呢?她眼看着杜氏对她步步设陷?让杜氏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软骨头?等到最后闹到他面前,让他为了一个跟着多年的奴才,去打侧妃的脸?
他仍记得之前明意的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