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意进来时,萧邈刚泡完脚,由逐鹿侍候着擦净穿上鞋袜。
她站在一旁候着。
直到逐鹿退出去后,明意才上前两步,福了身行礼。
萧邈坐在一把圈椅上,背脊放松地靠着,眼睛微闭,听见她脚步声靠近后,才说了句,“你也来了。”
也这一字,让明意心虚了瞬。
她的确有事前来。
但也存了私心。
哪怕见一面王爷也好。
看他一切都好,她便安心、也知足了。
明意:“奴婢来是有一事请王爷定夺,这个月底是您的生辰,往年都是预备一桌席面,自己人庆贺一番。今年是否也按着旧例来办?”
萧邈仍在想着事情,问道:“梁儒他们还在秦州?”
“还在秦州。”明意忙回这一问,回完后,见王爷不语,便接着说下去,“前两日梁儒等人才来了王府一趟,从账上支出了一百两银子去,说是北地的货物准备得差不多了,月底就该出发了,再推迟下去天热了路不好走。”
萧邈这才睁开眼睛,将自己从繁杂的思绪中剥离。
“今年就把梁儒一家叫进来,备一桌席面。”
意思就是不同后院的过了。
明意记下,“是,奴婢告退。”
她躬身退出去。
却听见王爷叫住她。
“你过来,本王看看。”
明意怔了下,依言上前几步,蹲下身。
好让主子不必费力抬头,一垂眼就能看见她。
外面雨声嘈杂、乌云遮日,这会儿书房里昏暗得像是入夜了一般。
萧邈眼前靠近的一张脸,似皎皎白玉。
肤色白而清透。
未施粉黛,细眉杏眸,透着骨子里的柔婉清秀。
别有一番风情。
萧邈打量,唔了声,“这些日子没见你,气色像是看着好了些。”
明意双颊微红,心跳也乱了几拍。
“劳王爷记挂,奴婢一切都好。”她缓缓抬起视线,看向眼前的秦王,雨天光线阴晦,罩在男人脸上,五官深邃、眼沉似海,与她记忆中恣意张扬、鲜衣怒马的皇子恍若两人,“王爷看着清瘦了些,天气就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