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邈握着信的手指收紧。
肃帝病重的消息被瞒了下来,并没有太多人知道,一旦传出去,肃帝无子无妃、暴虐杀戮,不说康、安二王,就是其他地方势力也都会蠢蠢欲动,天下势必要大乱!
他比他们先得消息,已抢夺先机!
还要抢在所有人之前,先一步入京、入宫——
可自从肃帝登基后,便已限制他们这些藩王随意离开封底,更不用提入京。
眼下当务之急,他要与梁师爷从长计议如何进京。
北地虽贫瘠、地广人稀,但也造就了北地人擅骑马、骡,自然也多马、骡子。比起以步兵、弓箭手为主要战力的王军来说,秦州军以骑兵为重,这两年他更亲自组建了精于骑射的骑兵营,一营百人,可抵一军。
在上京前,骑兵营的操练绝不能懈怠!
杜行芷见王爷看了书信后,沉默不语,周身萦着叫人胆寒的肃杀之气,连她也不敢出一丝声音来,站在角落的丫鬟婆子更像是不出气的鬼影,站着一动也不动。
直到萧邈收起书信,屋中侍候的人只觉得浑身一松,后背微凉,都是方才渗出的冷汗。
杜行芷开口问道:“王爷,可要摆膳?”
萧邈说了声好。
屋子里站着侍候的人才敢走动起来,收茶盏的,点灯的,上菜的,多了几分阳间的活人气息。
萧邈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暗下,他刚才坐了估摸有三刻钟,这会儿缓下来后,太阳穴隐隐有些胀疼,抬起手揉了下。
下一瞬,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按了上来,力度适中的轻揉着。
萧邈闭目,任由她侍候。
何嬷嬷盯着奴才们上完菜,挥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,主子们正好着呢,她们戳在这儿也是碍眼。
就连嬷嬷也退到堂屋外守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