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婶背着包袱,弯着背,落寞的走在巷子。
听见身后桃花的声音,她眼眶微热,转过身去,挥手赶她:“好孩子,你别过来,教人看见了就不好了!她们、她们也都不敢来送我——快回去!”
桃花执拗的追上来,一股脑把手里的东西往吉婶手里一塞,气喘吁吁道:“我特地挑了小路,没人看见我!这里面是我姑姑凑的银子,姑姑说帮不上什么忙,这些银子是她的心意,您只管收下。”
吉婶手里一沉。
一掂量就知里面银子不少。
哪里敢收?
两人推搡一阵,吉婶才恳收下,老眼通红,握着桃花的手,叮嘱道:“万万替我向姑娘道谢!这份心,老奴一辈子都不会忘!”
桃花又被勾出眼泪来,“吉婶你好好的,我不能出来太久,这就要走了。”
吉婶嗳了声。
看着桃花依依不舍的目光,她忽又拉住,声音压低着道:“意姑娘心善却也有规矩,管家这些年家里人念着她的好!姑娘准你来送,我也知道姑娘是信我的!这是芙蓉糕、樱桃煎的方子,与市面上卖的不同,是这些年自己琢磨出来的。你叫我一声师傅,我便将这方子传给你。”
吉婶内心更是在说,就算是为了那夜指认意姑娘的赎罪吧!
桃花瘪着嘴,眼泪簌簌。
“吉婶……师傅……您有一身手艺……出了王府……也能有一番出处的……”
吉婶怜爱的替她擦眼泪,“小桃花不哭了啊,托你的吉言,等我攒满了银子,就来谢姑娘的恩情。还有——”吉婶盯着她,语气严肃起来,“那边,你让意姑娘多注意些。”
桃花不解,“您是说——杜氏?”
最后二字,她只比了口型。
吉婶:“梅娘子出事那日,我清清楚楚记得梅苑拿来的是只粉色釉面的桃花碗,之后再也没见他们拿来过。自那位管家后,厨房里就塞进来两个她的人,跟着她们就栽赃陷害我,这里头……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!如今我走了,不怕这些了!我只担心你和意姑娘,你们千万要当心着那边!”
直到吉婶走后,桃花都还未缓过神来。
她想起前些日子撞见春明她们藏的也是粉釉瓷片,说是不小心打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