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起火光中秃老三舔灵位的场景,胃里又开始翻涌。
“我还以为失败了以后,他只是会变成穷光蛋了。”
袁英冷笑一声。
“何止穷光蛋?他用生人血养胎魂,等于和阴司签了契约,现在胎魂散了,契约没了,阴债就得拿阳寿抵,我估计啊。”
说到这,她抬头看我,眼里映着神龛的烛火:“他活不过两天。”
我叹了口气,人为财死啊!
袁英把符水瓶收进抽屉,继续说道:“他偷的是没足月的鬼婴,动的是生死轮回的因果,就像硬从阎王爷账本上撕了一页纸,阎王爷能不追着他讨?”
她转身望向窗外,远处传来狗吠:“人啊,总想从邪门歪道讨便宜,却不知道,讨来的每一分‘阴财’,都是拿自己的‘阳寿’在写借条。”
夜里,我依旧睡在仓库,靠着墙壁坐着,怎么都睡不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风吹来。
温度陡然下降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耳边突然传来 “咔嗒” 一声轻响,像是棺盖摩擦木榫的声音。
我转过头。
朦胧中,发现棺材盖竟滑开了寸许,露出一道黑黢黢的缝隙。
棺材盖开了?
我顿时睡意全无,直勾勾的盯着那口棺材看。
只见那口棺材的盖子竟缓缓晃动起来,“嘎吱嘎吱” 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。
接着又是一声指甲刮擦棺木的声响,清晰得像是就在耳边。
卧槽。
今天去打井水的时候,我还说不会诈尸。
咋突然就诈了?
我也没干什么啊。
我慌忙起身去压棺材盖,可却怎么都压不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棺盖一点点滑开。
紧接着,从里面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。
手指细长且干枯,指甲又黑又长。
随着那只手伸出,同时也露出衣袖。
不是我想象中的嫁衣。
而是我在井台旁捡到的那件淡蓝色旧衣。
领口的生锈别针在月光下泛着血光。
“谢谢……”
那个浸着水的女声再次响起,这次带着明显的呜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