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晚上听见秃老三家里有鬼哭!”
赵大爷的烟杆敲得石板路当当响,说的像是亲眼看到一样。
“先是‘咚咚’砸门声,跟有人用头撞门似的,后来又听见婴儿笑,尖细得跟刀刮玻璃似的。”
我心里一紧,下意识看向袁英。
她坐在柜台前,看着镜子梳头,木梳齿间卡着几根银白的头发,听见动静后淡淡说了句。
“去巷口买碗豆腐脑吧,加两勺辣油。”
好好地,现在买豆腐脑干啥?
不过她这么说,我也这么做。
我晃到豆腐脑摊子前,掀开塑料布帘。
豆腐脑摊子上的热气扑面而来,糊得人眼眶发潮。
“李婶,来两碗,加辣油。”
“好嘞!”
李婶应了声,凑近我低声问:“你听说秃老三的事没?”
我说听说了,好像是死了。
“可不!”
李婶拽了拽围裙带子,卤汤勺在桶里撞出细碎的响。
“今早社区开锁的撬了他家门,你猜怎么着?他趴在客厅地上,手指头还掐着张烧剩的纸扎钞票,那皮肤上——”
说到这,她突然凑近,呼出的热气里带着一股豆腐味:“和跟被小娃娃排着队掐过似的。”
辣油在碗里凝成血痂状,我盯着她围裙上沾的炉灰,听她继续说。
“法医说死了七八个小时,可昨儿十点我收摊时,亲眼看见他在巷口转悠。”
李婶的拇指无意识地搓着围裙带子:“穿件红背心,怀里抱着个襁褓,走两步停三步,跟哄怀里的孩子似的。”
“我寻思着走近问问,谁知道他一转身,襁褓角上露出半截纸扎的小脚丫,鞋尖还沾着新糊的金,你说吓不吓人!”
我盯着碗里的辣油,问:“你真见着他了?”
“可不咋的?”
李婶皱皱眉,继续絮叨:“我是真见鬼了啊,还有还有,我和你说,更怪的是,听说秃老三屋里的衣柜门全敞着,挂着七件红背心,每件口袋里都塞着人名字和生辰八字的黄符。”
“听说,这生辰八字是他女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