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……机缘巧合之下,我走到了那里,走到了我的‘秘密基地’。”
“其实,就是一处罕有人来的江边。”
“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很冷,月光碎在江水里,一片一片,像被打碎的镜子。江水就那么安静地流着,无声无息,朝着一个方向似乎永恒的缓慢流动。”
“我站在岸边,看着那冰冷的、吞噬光亮的河水,那一刻……我是真想跳进去,让一切都结束。”
说到这,白幼宁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:“可是很奇怪……看着那破碎又宁静的流淌,听着微弱的水声,好像连带着我脑子里那些翻江倒海的疯狂念头,也跟着一点点沉淀下去,最后慢慢归于安静。”
“那一晚,是我第一次……真正意义上的蜕变。从那以后,直到后来遇见你之前,我再也没想过结束自己。”
李三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又酸又疼。
“那你……”
“最后是怎么回去的?”
这个问题像是一根针,刺破了白幼宁脸上那层薄薄的平静。
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里却没有丝毫暖意,只有浓稠的讽刺和疲惫。
“回去?”
“当然是被人‘押送’回去的。白清欢这个人啊……”
“她的占有欲是刻在骨子里、流进血液里的毒!不止是对男人,对她‘所有物’般的女儿,更是变本加厉。”
“她在我身体里,埋了眼睛。”
李三阳好似想到了什么,猛地坐直身体:“眼睛?!”
“芯片。”白幼宁吐出这两个字,她抬起一只手,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。
“在这里。”
“头骨上,被她叫人打磨了一个小小的凹槽,那个芯片就镶嵌在凹槽里。”
“这是一个很精巧的小东西,听说是她从国外弄回来的。”
“这个芯片,靠着我十几根毛细血管供血,利用血液流动产生的微弱电流运行!设计之精妙,可以确保这东西,能在我身体里安安稳稳地运转至少十年!”
李三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,头皮阵阵发麻。
“卧槽,你妈不会……”
白幼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