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黄色的光，透过玻璃幕墙斜斜洒在四楼生鲜区，不锈钢货架上浮动着浅金色的光晕。
戴碎花袖套的摊主王婶正握着喷壶给蔬菜喷雾，细密水珠顺着紫得发亮的茄子滚落，在垫着老粗布的竹筐里洇开深色水痕。
“今早刚割的韭菜，带两把？”
她操着本地口音招呼路过的老太太，枯瘦的手指麻利地掀开盖在菜筐上的湿纱布。
翠生生的韭菜根还沾着暗红土粒，辛辣的清香混着水雾漫开来，惹得隔壁买黄瓜的年轻主妇连打两个喷嚏。
转角处的有机蔬菜专区铺着墨绿防水布，穿藏青围裙的小伙正帮顾客挑拣罗马生菜。
“您看这菜心多水灵。”
他掐断半片嫩黄菜叶，乳白色汁液立刻从断面渗出，在晨光里凝成剔透的珠串。
穿羊绒开衫的女士凑近嗅了嗅，忽然伸手拂开表层菜叶。
“底下这两片有虫眼呢。”
最热闹的要数时令蔬菜区，穿校服的男孩正踮脚去够顶层的樱桃萝卜。
紫红圆润的萝卜用草绳扎成花束状，青翠缨子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抖动。
“小宝别碰掉了！”
系丝巾的母亲急忙拽回儿子，转而指向竹筛里码成金字塔的拇指胡萝卜。
“这种小胡萝卜甜得很，上周刘阿姨家宝宝……”
她的话头被称重台突然响起的电子报价声截断，穿蓝大褂的售货员正把沾着晨露的荷兰豆倒进透明保鲜袋，翡翠色的豆荚相互碰撞，发出细碎的沙沙声。
西蓝花区飘来带着奶香的湿润气息，墨绿菜球像无数缩小版的森林，戴着白手套的理货员正用镊子夹走叶片间藏匿的菜虫。
穿格子衬衫的老伯捏起朵西蓝花颠了颠，花球上凝结的水珠便顺着他的掌纹滑落，在亚麻地砖上砸出深色圆点。
“这得是霜降后第三茬了。”他扭头对老伴嘀咕，“比早市还贵两毛。”
这些场景在林悠悠看来都十分熟悉。
以前她也是经常来逛菜市场的一员！
毕竟当初她拿不出太多钱，自己做饭总比叫外卖强。
林悠悠站在菜市场的摊位前，面带微笑地与老板交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