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——!”冰冷的激流猛地呛入她被迫张开的咽喉!
鼻腔瞬间被污浊的河水灌满!
挣扎间,她那只染满里陶最后腐朽血肉的右手臂,连同整片沾染污秽的胸腹瓷肌,连同口中里陶被强行塞入的秽物残渣,以及后颈流淌的、奈落的深紫色妖毒……
所有这些污秽、剧毒、来自里陶的残骸碎末、自身的绝望碎裂……
在冰冷浑浊的河水中疯狂搅动!
冲刷!
相互渗透!
冰冷刺骨!
剧痛蚀魂!
绝望的窒息!
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被疯狂污染!无数种撕裂般的痛苦瞬间淹没她的意识!
河水呜咽。
碎骨残渣缓慢沉淀。
里陶彻底消亡。
石窟内外,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浓烈的血腥和腐朽的气味在河滩弥漫。
焱珠的头颅沉在水中,火红的釉彩长发如腐败水草般散开,盖住了她的脸。
身体一动不动,如同真正的、被丢弃的残破瓷器,沉沦在冰冷污浊的冥河之底。
只有她那只爆裂开无数裂痕的、染满污血秽物的右臂,兀自弯曲着伸在水面之外,手指僵硬地指向虚无的天空,像一截残断的石笋。
“倒是个性子烈的。”奈落静静站在冰冷的河水中,狒狒裘的下摆未曾沾染丝毫污秽。
睚眦必报的,他喜欢。
他毫无波澜地注视着脚下这片由他亲手引导出的、交织了背叛、屈辱、毁灭和最终沉沦的污浊泥沼。
缓缓垂下了那只悬空的手,指尖的毒液无声消散。
炎珠后颈深处连接着灵魂的傀儡线,早已在刚才她爆发出那终极一“撞”时被彻底绷紧,此刻骤然松弛下来,如同勒死猎物后疲软的绞索。
空气中浓重污浊的怨念和恨意并未消散,反而在绝望沉底的死寂中变得更加凝实、更加黑暗。
奈落微微闭目,似乎在品味这黑暗的芬芳。
片刻,他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喟叹。他需要的容器,从不是温顺的瓷器。
他需要的是在剧毒中烧裂出惊世窑变的异胎。
他要她,为他所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