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席的热闹渐渐散去，宫殿深处的偏殿内，灯火通明，却异常安静。
空气中还残留着酒宴的醇香，混合着大宛特有的香料气息。
库曼挥退了所有侍从，只留下王后、叶云和乌雅公主四人。
叶云仔细打量，发现大宛可汗库曼此时的脸色，在灯火下显得有些苍白。
仿佛宴席上的应酬，就耗费了他不少精力。
“乌雅，叶大人，”库曼的声音比宴会上低沉了许多，带着些许沙哑，“今日一战，扬我国威，叶大人居功至伟，大宛上下，感激不尽。”
他看着并肩而立的叶云和乌雅，眼中既有欣慰，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王后坐在他身侧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
叶云拱手：“可汗客气，份内之事。”
库曼摆摆手，示意他不必多礼，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，充满了慈爱：“乌雅，你此番归来，还为大宛带来了如此强大的臂助，父汗心中甚慰。”
“父汗有个决定，想告知你们。”
乌雅心头微动，看向父亲。
“明日……”库曼看着女儿和叶云，柔声道，“就在这王宫，为你们二人，举行大婚。”
这话一出，乌雅娇羞低头，但依然表现镇定。
毕竟和亲之事早已定下。
叶云也只是微微点头，表示知晓。
然而，库曼接下来的话，却让乌雅瞬间睁大了眼睛。
“大婚之后……”库曼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，“我会当众宣布，将这大宛的王位，传于乌雅。”
“父汗？！”
乌雅失声惊呼，脸上血色褪尽，她快步上前，几乎要跪倒在库曼面前，“这是为何？”
“您春秋鼎盛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
库曼一阵急促的咳嗽，打断了她的话，王后连忙轻抚他的后背。
好一会儿，他才缓过气来，苦笑道：“还春秋鼎盛？”
“傻女儿，你看看父汗如今的样子。”
“前些时日，突厥十万大军围城，日夜攻打岐山，寡人殚精竭虑，早已是强弩之末，这副身子骨……怕是撑不了太久了。”
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