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婆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,用眼神询问,她看到了什么。
沈栀意眼神开始变得空洞,陷入当年的回忆里。
“阿娘根本不是病死的。”
“她是被沈寻文捂死的。”
哑婆惊得双目放大。
沈栀意又道:“那日我本来在院子里放风筝,可是风筝线断了,我一路找过去,找到了阿娘的卧房附近。”
“刚到卧房外头,就听到里头有吵闹的声音。”
“我有些害怕,躲到了窗户下头。”
“我听到阿娘骂他是畜生,后又求他,不要伤害知知。两人吵得激烈,我听得并不真切,可我看到了……”
“沈寻文拿着枕头,捂死了我阿娘。”
沈栀意眼泪如断线的珍珠,滚滚而下,小脸惨白,瘦弱的身子抖得如同一个筛子。
她手上比划着动作,“就这样,他死死地将枕头按在我娘脸上。起初娘还挣扎几下,可是很快就没有了动静。”
沈栀意抬头,眼中除了惊恐,还有深深的自责。
“阿婆,我很害怕。怕得只敢缩在角落里,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”
“若是当时我喊出来,阿娘是不是就不会死?”
哑婆心疼不已,她的小姐当时不过是十岁的孩子!
她飞快打着手势:不是的。若你当时出声了,那沈府抬出去的,只会多一副棺材而已。
沈栀意茫然无助,陷在当年的情绪里,久久无法自拔。这些年,她没有一刻不是被恐惧所笼罩。与恐惧想相伴的,还有自责。
阿娘死的时候,眼睛瞪得大大的,偏着头,就那样隔着窗棂盯着她。
哑婆:小姐,我们隐忍多年,现在终于找到突破口。你不应该自责,而是跟着证据找下去,让沈寻文血债血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