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,我真的有急用,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,我可以给你打欠条”
泪珠断了线地滴落下来,砸在地板上,溅起小小的水花,她终于遏制不住喉间的哽咽,抽噎出声:“算我求求你。”
空气安静下来,江染浑身都在颤抖,下唇已经被咬破,出了血。
江家破产,她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夜之间跌落尘埃,身负巨债。
唯一的亲人,一个人当爹当妈把她拉扯大、捧在手心里怕碎了的父亲,因为接受不了江家的结局突发心脏病,被送进icu抢救。
手术做了一轮,医生却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,需要即刻再次进行手术,但她却连第一次的手术费都是卖掉所有饰品衣服换来的。
她身无分文,走投无路。
从前簇拥在她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把她拉黑,聊天框中整整齐齐的红色感叹号像是在对她嘲笑,荒诞而冷漠。
其他人居住的别墅区她都靠近不了,唯独把江家别墅据为己有的陆绥洲,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,能够帮她凑齐医药费的人。
即使江家变成这样就是他的手笔。
但
她也没有了其他选择,不是吗?
“求求你”她再一次重复道。
尊严算什么?
没有命重要。
被泪水模糊的眼底满是自嘲,她狠狠眨了眨眼,企图眨掉所有的泪水,但眼泪却越来越多。
渐渐的,她眼前甚至产生了幻影。
陆绥洲还是那副深情温柔的模样,微微俯下身,温暖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细长的眼尾微微上翘,含情脉脉:“江大小姐”
如梦初醒。
“哦不是江大小姐了,”他似笑非笑,眼神锁定在眼前人屈辱的表情上,“既然已经不是江家大小姐了,你的恳求有什么用?”
虽然是反问,但男人嘴角的讥笑已经将答案说出。
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她,如丧家之犬的她,失去江家和父亲庇护的她,连同她的恳求、她的自尊、她的骄傲,通通可以被踩在脚下,肆意碾磨。
一文不值。
胸口剧烈起伏,血液不可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