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去办手续、缴费,直到太阳西沉,才发觉。
哦,又过去了一天。
她看着透明玻璃里,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陆绥洲。
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情,有害怕、恐惧、担忧,但更多的,是负疚。
她好像欠了他一条命。
她背负了一条人命,一条鲜活的生命。
甚至可能找不到机会偿还。
一直隐藏在心脏某个角落的空洞,平时被掩盖得很好,无人察觉,只留她一人一脚踩空,陷入空洞,反复折磨。
但如今,那个空洞越来越大、越来越可怖。
她现在无比相信,她真的,是个灾星诶。
她欠了好多好多人,给别人带来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。
难怪从有记忆以来,那个阴暗沉闷的地下室里,姜家家主一手拿着皮鞭,一边喊着她“灾星!杂种!”。
手机再次响起来,江染看着屏幕上“傅聿烆”的名字,点击接听。
“宝贝儿,想我没?”男人磁沉的嗓音响起。
“想了。”
傅聿烆受用的挑了挑眉梢:“你们回到南苑了?怎么样?住得还习惯吗?”
“挺好的。”
“看我今天在皇室展览馆看到了什么——”他拿过来一副精妙绝伦的刺绣,“喜欢吗?”
“喜欢。”
“就知道你会喜欢,等着,等我回去带给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他终于忍不住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