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棠憋住笑。
看不出来,季叔叔居然是个这么老派的人。
季信也跟着叹了口气:“我在巴黎修习艺术,学费还有工具颜料都非常昂贵,我平时能打工的时间不多,如果没有大哥给我接济,我恐怕都读不下去。如果有东郊的十栋楼做保底,我至少可以顺利毕业了。”
季信说完,还很内疚地垂头:“对不起,我们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尊重你了。”
礼貌,谦逊,能吃苦,反省的时候长翘的睫毛微垂,像个瓷娃娃似的。
这让阮棠怎么生得起气来?
“你是学画画的?”阮棠问:“方不方便,给我分析一下你的作品?我在巴黎的share展会也修习过一段之间。”
季信似乎在回忆些什么,然后眼睛忽然放亮:“去年那个拿到share第一名的中国人,那个jelly drops就是你吗?”
阮棠有些无奈地笑笑。
“对,毕业证书把阮棠翻译成了软糖,所以我就成了jelly drops。”
“我看过你所有的作品,最精彩的就是那组【传承】,真的惊艳到了我。”
提起艺术,季信的眼睛一直亮晶晶的。
特别可爱。
他眼神崇拜地开口:“我可以让你帮我看看我的画吗?”
“当然。”
季信拿出手机,一张张地翻着照片、
他的风格属于极致的艺术派,比抽象派更唯美,比写实派更梦幻。
就像他人一样,安静美好,心里有一大片纯洁的土地。
一只蝴蝶,飞在被山火蔓延的半空中。它承载着森林的希望,朝天飞翔。
“寓意和创意都惊人的有趣。”阮棠不由得感慨:“只是山火的颜色,我觉得如果能加些清冷的蓝色调,可能会更多面。”
“蓝色调……”季信思考了片刻,猛地拍手:“山火是热烈的,但他基调应该是冰冷的,因为他烧光了整片森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