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不是呢!”另一个民夫抹了把额头的汗水,累得直不起腰,“听说那啥徐刚就带了三千骑兵,骑兵还能飞上天不成?守城就完事了,搞这些虚头巴脑的,不是折腾人嘛!”
抱怨声此起彼伏,显然大家对这项苦差事都充满了怨言。
董平宜坐在不远处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,翘着二郎腿,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折来的树枝,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地面。
他自然也听到了手下人的抱怨,心中深以为然。
这奉高县的地势,他比谁都清楚。
山道崎岖,本就不利于大军展开,更别说骑兵了。
只要守住山口和城门,徐刚那三千骑兵根本就是个笑话。
可谁让下命令的是他姐夫宋万呢?他再不乐意,也得硬着头皮干。
“都他娘的是那个姓朱的神棍!”董平宜心里暗骂,“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,老子至于在这儿喝西北风,累得跟狗一样吗?等回头,非得找机会好好治治他!”
想到这里,他烦躁地朝着干活的人群吼了一嗓子:“都给老子加把劲!挖深点!那边的绊马索再拉低一些,藏好了!要是让敌人看出来,老子扒了你们的皮!”
吼完,他又觉得口干舌燥,拿起水囊灌了几口,继续百无聊赖地监工。
阳光晒得他有些昏昏欲睡,眼皮子开始打架。
就在这时,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山道下方传来。
董平宜猛地一个激灵,警惕地抬起头,右手瞬间握住了腰间的刀柄,厉声喝问:“什么人?!”
只见一个年轻人,施施然地走了上来。
这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,身着一袭略显普通的青色布衣,面容却异常俊朗,剑眉星目,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眼神清澈,看起来人畜无害。
他身上空无一物,既没有携带兵刃,也没有背负行囊,完全不像是个行军打仗之人。
年轻人停下脚步,对着一脸戒备的董平宜拱了拱手,笑容温和:“这位将军莫要紧张,在下只是个路过的旅人,见此处尘土飞扬,人声鼎沸,好奇各位在忙些什么,故此前来一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