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病床上的祁华脸色苍白,以往俊逸魅力的面庞变得消瘦坚硬,缺失了那一股神采飞扬的精神。
病房里没有拉开窗帘,肃穆的白色刺伤祁少昀的眼,只有仪器的声音在响,在表明着他的生命还在延续。
“我来了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,喉咙哽着一句话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口。
爸,我来了。
他想怎样说的,但似乎总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在揪着他,狠狠将他往下扯。
沈安平听的出,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脆弱才展露无疑,他才会短暂的卸下那一层坚硬而冰冷的外壳。
声落,沈安平看见病床上闭着眼睛的祁华在那一刻睁开眼,那一刻他眼里绽放了不可思议的光彩,他慈祥的弯眉淡笑,声音也像石井深处发出的嘶哑枯竭:“少昀……你来啦……”
少昀你来了。
就这么五个字,却叫祁少昀心酸,堵着心口和喉咙,让他难受的发不出声音。
他只是走过去,坐在床沿伸手握住祁华的手,一声不发。
沈安平看着,有些难受。祁少昀不懂其他人的感情,但也没有人明白他的心情。
祁华能感受的到儿子的低情绪,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,温暖的包裹住他冰冷的手,“少昀,有什么事就要跟我说,不要一直憋着。”
十五岁的少年在那一刻心底翻江倒海,几年间累积的怨恨在顷刻间崩溃,所有的愤恨怨气在这个“父亲”的面前崩溃的片甲不留。
沈安平看见,祁少昀的眼睛红了,眼框通红,却还是忍着一声不发。
他现在一定很难受。
“爸……”
“哎……”
“我想听你说话。”
“哎少昀想听什么?”
祁少昀忍着身体发抖,镇静自如的问:“你跟妈妈……是怎么认识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