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口气,强迫自己重新凝神抄经,道:“你无需跪着,你做的没错,是朕的心还不够静。”
就在他动作时,桌案下传来清脆的锁链声,一把造型别致的银色锁链,正牢牢将天子的两只脚踝锁住。
李德全望着那条锁链,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。
他从萧应乾小时候就跟随照料他,皇帝视他如同亲人一般,于是垂头咬牙劝道:
“奴婢明白,陛下对许念情深义重,可您是天子,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社稷江山,既然她非死不可,您又何苦要为了此事惩罚自己!”
萧应乾抬眸瞪着他,冷声呵斥道:“闭嘴!”
他听见那个人的名字,强行定下的心就彻底乱了,动作时锁住脚踝的锁链收紧,扎进皮肉钻心地痛。
在锁链的响动声中,他仿佛又看见那双总能撩动自己心弦的眼眸,正带着笑意凝在自己身上。
她扬起下巴,语气骄傲:“这把玲珑锁是我亲手所制,天下只有我一人能打开。”
那时,萧应乾觉得胸口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欲|望填满,于是将她搂进怀中,低头亲吻她的眼,道:“这天下也只有一人,能让朕心甘情愿为她套上锁链。”
面前的宣纸彻底乱了,佛经被墨迹染成混乱的一团。
萧应乾深吸口气,提高声音问:“现在到底什么时辰,行刑可还顺利?为何还未有人来回报?”
李公公还未回话,外面的安静突然被打乱,守在殿外的近卫一脸慌张跑进来跪下道:
“陛下,江世子进宫了,他不愿卸剑,不知背着什么东西,非要闯进殿来!”
萧应乾眸光一冷,随即恢复帝王的威严,道:“不必阻拦,让他进来吧。”
很快,他就看见名震边关的少年将军,卓北王世子江临站在自己面前。
萧应乾望着他,冷声道:“卓北离京城远隔数万里,就算日夜奔袭也得十日。你是跑死了几匹马,才能在今日赶回来?”
“你可知道外将擅自回京,还佩剑入殿,是大逆不道之举!淮远,若不是因为你爹卓北王是朕的舅舅,朕现在就能定你的谋逆之罪!”
江临满身寒霜,桀骜地睨着皇帝道:“好啊,陛下也给我判个死罪,正好这边关我也守累了,干脆把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