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月兰在家里吃糠咽菜,没有营养,头发枯黄,衣服袖管也宽大,浑身都漏风,整个人瘦成一把骨头,脸颊也微微凹陷。
可张永香胖瘦相宜,头发乌黑,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,脸上的肉紧实饱满,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妇人。
那会儿她疯了似的质问凭什么张永香过得这么好,把本属于她的粮票都偷走了。
这会儿,迎着张永香的惊愕神情,她笑着说:“乡下太穷了,没给你们带特产,别介意。”
“你们怎么来了!”旁边周文瑞匆匆赶过来,皱着眉头明显的不高兴,“不是说了!有事就写信发电报!怎么也不提前说?”
“对不起啊。”唐月兰看似诚恳地道歉,“寄信过来要两毛钱,拍电报更贵,一个字五分钱,够我和秀秀好几天的粮食了,我实在拿不出来。”
听了这话,周文瑞那张方方正正的脸上,嫌弃神色格外明显。
他不悦地上下看看唐月兰,又打量一眼豆芽菜一般的周秀,皱眉道:“拿不出钱?我寄给你的钱都哪去了?秀秀怎么这么瘦?我不要你出门工作,只让你专心在家照顾孩子,你就是这么照顾的?”
哪怕重活一辈子,听了这话以后,唐月兰也气不打一处来。
上辈子看着信里头的情话,她觉得自己苦点就苦点。
但这辈子她明白了。
心在哪,钱就在哪。
周文瑞什么都不给她,情话说的再多,也都是放屁。
她使劲压着火气,哽咽了两下:“我也不想出去上班,但是你不寄钱回家,也不寄粮票,我怎么养孩子?”
上辈子这话是她吼出来的,周文瑞根本不信,使劲打了她一个耳刮子。
这回她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,周文瑞明显的愣了。
他下意识回头去看张永香:“他们没粮票?没钱?我不是让你……”
“啊,那个,兰兰你先带着孩子进来。”张永香脸色僵硬,伸手来拉唐月兰。
“不了。”唐月兰却摇头,抬手抹了一把眼泪。
“我实在活不下去,不然也不会到这来打扰你们,文瑞,你能给我几斤粮票吗?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