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砚舟躺在床上,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,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,断肠草的毒性发作起来,比老大夫说的还要厉害。
“再喝口水?”陆明端着茶杯,小心地扶起白砚舟的头。
白砚舟摇摇头,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印子,他试着动了动手指,关节像是生了锈,连握拳都困难。
"老周头这药真够狠的。"陆明用湿布擦去白砚舟额头的冷汗,"不过好歹血线退下去些了。"
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,已经二更天了,白砚舟突然抓住陆明的手腕:"镜子再看看"
陆明掏出幽冥镜,镜面上锁妖塔的轮廓比昨天更清晰了,塔尖的血灯笼亮得刺眼,灯笼下的阴影里,隐约可见一个穿嫁衣的身影。
"她在等我们。"白砚舟声音嘶哑,"寅时阴气最重,塔门会开一刻钟。"
陆明突然想起什么:"那个赵无咎为什么要帮我们?"
"不是帮。“白砚舟撑着想坐起来,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”他是要用我们换他女儿"
话没说完,院子里突然传来"咚"的一声闷响。
陆明抄起乾坤笔冲到窗边,只见月光下,一个灰衣人正翻墙而入,右手只有四根手指!
"赵无咎!"陆明大喊一声。
灰衣人猛地抬头,脸上蒙着的黑布滑落半边,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。他动作极快,一甩手抛出三枚铜钱,叮叮当当落在院中石板上,排成一个古怪的阵型。
老大夫提着灯笼从厢房冲出来:“好你个赵老四!还敢来我这儿撒野!”
赵无咎不答话,又从怀中掏出一面残破的铜镜,对着月光一晃,镜面反射的光斑正好照在白砚舟所在的窗棂上。
"啊!"白砚舟突然惨叫一声,捂着心口蜷缩起来,那些退下去的血线又浮现在皮肤上,像无数条红色小蛇在皮下游走。
陆明一个箭步冲回床边,只见白砚舟疼得浑身发抖,指甲都抠进了掌心,他赶紧扯开白砚舟的衣领,朱砂符咒已经被血染得模糊不清。
"王八蛋!"陆明红了眼睛,抄起幽冥镜就往外冲。
院子里,老大夫和赵无咎已经交上了手,别看老大夫平时走路都颤巍巍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