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起手揉揉闷痛的额角,不经意间瞥到左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狰狞疤痕。
叶烽愣住了。
他无比肯定自己左手腕上绝对没有疤痕,且在上车前他手上都好好的,怎么睡一觉就有了。
叶烽使劲儿揉了揉,疤痕依然还在,甚至还能清楚的感受到疤痕带给他的木木的痛感。
蓦地,叶烽想到梦中的自己,晚年妻子病逝后没多少年他患上了肝癌。
想着自己活不了多久,为免自己死后儿女为了争家产反目成仇,就把所有的家产都给儿女分了,哪知儿女拿到房子和钱都嫌弃他这个没用又没钱的糟老头子。
寒冬腊月他一个人躺在床上,忍受着折磨人的癌痛,绝望中打烂瓷碗用碎瓷片了结了自己。
这道疤痕,跟梦中用瓷片划开的位置一模一样。
叶烽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。
两天后叶烽到了县城,买好去镇上的车票,离开车还有一个多小时,他把蛇皮口袋放到车上。
讨要到工钱立即去车站排队买车票,回来的太急没给家人买点东西。
难得回来一趟总不能空手,不给儿女买也得给父母媳妇买点什么。
不管梦里的事是否会发生,叶烽到底还是被梦里的不孝子孙气的不轻。
心情受到影响,这会儿他是一点也不想给儿女买礼物。
路过一家饭馆,脚步一拐进去点了两碗饭和两个肉菜一个汤。
这要放到以前叶烽绝对舍不得如此浪费钱,顶多买两个便宜的馒头对付对付。
一切以省钱为先。
现在他想开了,钱要挣,家要养,自己更要想吃好喝好。
叶烽吃饱后去百货大楼,给媳妇方小芝买了块时兴的丝巾。
艳丽的红色,很是喜庆。
方小芝长年累月的干农活,风吹日晒雨淋,皮肤黝黑粗糙并不适合红色,但她偏爱红色。
又买了麦乳精和糖、饼干。
看到烟酒柜台的烟酒。
想想梦里的自己为了省钱,几十年烟酒不沾,结果不到七十就查出肝癌。
叶烽看了眼柜台里的烟,对售货员说:“来包红塔山。”
红塔山卖十块钱一包,价格是真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