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内阴冷潮湿,火把的光焰不安地跳跃,将王镇远那张脸映照得晦暗不明。
王传山垂着头,声音干涩地汇报着追杀失败的每一个细节,以及那名死士的折损。
“废物!”
王镇远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,石屑四溅。
他怒吼着,声音在空旷的石窟中回荡。
“你一个银肉境,追杀一个不知底细的炼皮小辈,非但没能拿下,反而折了一名精心培养的死士!”
王传山身体剧烈一颤,嘴唇嗫嚅,终究没敢吐出一个辩解的字。
这不仅仅是耻辱。
更是动摇根基的警兆!
勾挂岭的秘密,关乎王家百年大计,一旦暴露,便是万劫不复!
良久,王镇远的声音响起,冰冷刺骨,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传令下去。”
“即刻起,所有‘成品’停止外出狩猎,全面收缩防线。”
“严密监控勾挂岭周边百里,任何风吹草动,立刻上报!”
他微微停顿,眼缝中寒芒一闪而逝。
“暂时蛰伏,静观其变。”
“看看外面,到底是什么风声!”
“是。”
王传山屈辱地低声应下,拳头攥得死紧,锋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的皮肉。
那个该死的小子,别让我碰到你……他心中默念,充满了怨毒。
……
与此同时,逃出生天的许元,并不知道身后那座阴森山岭中的家族,已因他而掀起滔天波澜。
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。
逃!
不顾一切地逃离这片险恶之地!
勾挂岭外的山路,月色下更显崎岖。
无边无际的疲惫,深入骨髓的伤痛,还有那如影随形的饥饿感,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意志。
但他不敢停。
那银肉境强者带来的死亡阴影,仿佛依旧笼罩在身后。
一口气狂奔出数十里,反复确认身后再无追兵的气息。
许元才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岩石缝隙中停下,瘫软在地。
《空照经》的心法,如同涓涓细流,在他近乎干涸的经脉中缓缓流淌,修复着创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