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，一下没了声音。
安静得有点瘆人。
过了好一阵，霍九州才重新开口，声音又沉又涩，还带着点说不清的忌讳。
“言阙，你怎么问起这个了？”
“碰上点麻烦，遇到些……怪人。”萧言阙没细说，“他们那路数，不太像是图钱，也不像单纯为了生意。”
霍九州长长地出了口气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是有那么些东西。老辈人管那叫‘门里’的事，或者干脆就叫‘那些人’。具体怎么回事，我也不清楚，就知道水深得很，深不见底。咱们这些明面上走动的，能不沾，就千万别沾。沾上了，就是天大的祸事。”
他停了停，话里全是劝诫：“孩子，听我一句。不管你惹了谁，要是能抽身，赶紧退出来。那不是咱们能搅和进去的浑水。”
“您的意思，我懂。”萧言阙回道，“但我恐怕……退不了了。”
霍九州那边又是长久的沉默，最后只剩下一声复杂的叹息：“那你……自己千万当心。霍家这边，能搭把手的，我不会含糊。记住，人活着，比什么都强。”
挂了电话，萧言阙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更重了。
霍九州的反应，坐实了他的想法。这个“隐藏世界”是真的，而且连霍家这种体量，都觉得烫手。
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，林雪柔推门进来。她没穿平时的职业装，换了身米色的休闲服，人显得柔和不少，但眉眼间的疲惫和那股子利落劲儿还在。
“刚跟赵部长碰过头，内部审查开始了。”她走到萧言阙旁边，声音放轻了些，“‘潜影’那边，有眉目没？”
“顺着钱的流向，揪出来几个钉子。”萧言阙把平板推给她，“但这只是皮毛。他们埋得比想的要深。”
林雪柔快速扫着屏幕上的信息，眉头轻轻蹙起：“手段是够脏的。不过，只要他们还在动，总会留下尾巴。”
她抬起脸，看向萧言阙，没有半分犹豫，只有并肩的默契：“不管来的是谁，想怎么玩，咱们接着就是。”
萧言阙看着她，心里那股紧绷感稍稍松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