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礼薄唇微抿,一下子联想到方才虞清欢苦笑的样子,竟是因为如此。
他心中已了然王氏的算计,只怕等儿子落地,爵位也落不到他这个庶子头上,更是算准了他这个当亲爹的,不会同自己儿子争爵位。
“只怕母亲与我说再多,大嫂也不会同意。”
王氏:“这你安心,她已应下,只看你如何想。”
对眼前这个庶子,她势在必得,唾手可得的爵位,没有人不想要。
谢知礼微怔,大哥素来宠爱虞清欢,二人夫妻感情甚好,以虞清欢平日里的性子看来,应当不会同意这事才对,就这么应下,真是让人意想不到。
良久,他看向王氏,神情狐疑,“事成后,母亲当真会为儿子请旨袭爵?”
王氏心中冷笑,“自然。”
谢知礼当即应下:“好。”
从碧落斋出来,守在外头的仆从清追环顾四周,小心翼翼开口,“爷,老夫人可提了爵位之事?”
大爷入土为安,按理说,如今这爵位也该到二爷头上了,可半年过去,宫中没消息传来,老夫人竟也没什么动作。
他实在是为二爷着急,就怕老夫人动了过继的心思,从其他房里抱来孩子记在大爷名下袭爵,那可就真是麻烦了。
谢知礼双眸暗藏锋芒,“提了。”
王氏想算计他,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眼睁睁看着生母被害而无能为力的稚子。
这些年侯府欠他们母子的,他谢知礼会一点一点讨要回来。
清追不知其中细节,心里已然松了口气,提了便好,提了便好。
谢知礼:“回去收拾东西,你随我搬到郊外庄子住一段时日。”
清追愣住,“爷,怎么还要搬到庄子去住?”
难不成二爷方才和老夫人闹翻了,被老夫人赶到庄子去了?
谢知礼不语,清追顿时觉得被自己猜中了,庄子那么远,白日当值赶马车多累,而且,那庄子他从前陪着二爷去过,膳食着实难以下咽。
他顿时开始心疼自家爷,根本就是去受罪的。
偏偏陛下年迈体弱,无暇管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