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拆开了一封信,这封信来自晋省一个经济不发达的小县城下的乡村,恰巧,寄信的人也是一位乡村教师,她也曾是一位知青,下乡后一直担任教师职务,一干就是八年。
“编辑同志:
我是晋省山区的一名乡村教师,教书已有八年。今天读完《孩子王》,泪流满面,因为谢园的故事几乎就是我的生活。
我们这儿比小说里的小村稍好一些,至少校舍不漏雨,但同样穷得让人心酸。我的工资勉强够吃饭,但孩子们冬天还穿着单衣,有的连铅笔都买不起。我也像谢园一样,常拿自己的钱给他们买本子、买吃的,可杯水车薪,救不了所有人。
最让我难受的是小说里“狗被孩子吃掉”那段。去年,村里收成不好,有个学生偷了学校的粉笔去换红薯,被我发现后,他吓得直哭。我没骂他,只是心里发苦——粉笔是教具,可孩子饿啊。后来我每月从工资里挤出几块钱,买些粗粮分给家里最困难的学生。可这又能撑多久呢?
谢园病死在讲台上,我一点都不觉得夸张。我们这儿的老师,哪个不是一身病?去年公社卫生所召集附近几个乡的老师做体检,十个老师里六个有胃病,两个肺不好,还有一个查出肝肿大,可谁舍得花钱治?课还得上,孩子们不能没人管。
小说里说“现实给了他许多考验,却没有击败他那被磨砺的无比坚韧的心”,这话让我既感动又心酸。我们这些乡村教师,哪有什么“坚韧”?不过是咬牙硬撑罢了。撑一天是一天,撑到哪天算哪天。
但我还是要说,《孩子王》写得好!它没把乡村教师捧成“圣人”,而是让我们这些普通人被看见。希望更多人读完这篇小说后,能明白——中国农村的教育,不能只靠谢园们的命去填。
——一名乡村教师”
看完信后,周艳茹眼眶都红了,她对张德宁说道:“《孩子王》,成了!”
《孩子王》在《燕京文艺》发表后的短时间内,便收获了众多读者的喜爱,与此同时,也引起了部分文学界人士的关注。
《孩子王》不同于此前写知青苦难历程,以血泪的控诉为特征的小说,它描写青春的激情和理想主义,虽然也有批判,但总的来说是偏向对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