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停车场,他还是跟着她。
谢斐拖着行李箱,两人一前一后,脚步间拉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,只有轮子在水泥地上滚动的声音轻轻响着。
几天前,他们还窝在彼此怀里谈情说爱;现在,却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。
走到一半,谢斐忽然停下脚步,转身看他,声音沉冷:“顾沉舟,别跟着我。”
他站定,眼神晦暗,片刻后才闷声道:“行李箱重,我帮你拿上车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他低垂着头,黑色的碎发遮住了眼睛,看不清里面藏着的情绪。
谢斐没再说话,心口却狠狠一震。
顾沉舟还是这样,哪怕吵架了、误会了,最后也还是会照顾她,感动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取代,他照顾人那么细致入微,怎么就没处理好谢一梦和他之间的关系。
行李放进后备箱时,他手指轻轻一颤。这是最后一次,她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了。
顾沉舟的心像被人掏空了,鲜血淋漓,痛不欲生。
谢斐坐进驾驶座,关上车门的那一刻,没有回头看他。
他站在原地,看着她的车缓缓驶离。
不远处,他的那辆车也缓慢启动,两辆车在停车场出口处擦肩而过,却各自驶向了不同的方向。
后视镜中,顾沉舟的车影越来越远,最终被淹没在川流不息的车海中。
谢斐盯着镜子看了许久,眼圈泛红,眼中氤氲出水雾。
她握紧方向盘,指关节泛白。
……
顾沉舟匆匆赶到疗养院时,赵雅歆靠在床头,脸色略显苍白,却还是撑着精神,一边拉着顾沉舟的手,一边眉开眼笑地夸着谢一梦:“一梦啊,真是个好姑娘。不光亲自跑来看我,还送了我一幅大师的书法真迹。”
她语气里透着掩不住的得意和欣慰,“你说现在的年轻人,哪里还能找到像她这么有心的?”
谢一梦站在一旁,神情温婉,笑意不多却恰到好处,“都是应该的,阿姨对我一直很好。知道阿姨以前喜欢书法,家里正好有一套,放着也没用,索性借花敬佛了。”
顾沉舟微一颔首,“谢谢你了,一梦,太破费了。”
“改天你请我吃饭,不就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