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想,她就算能当上官,她也不敢收人家的东西。
大丫道:“娘,我想当官和当官也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你爹当初当官的时候,不收礼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大丫笑笑,“我爹应该也有他自己额外的进项。孙大人的话,因为是管钞关,所以如果只收这点东西,算得上清廉了。涉及到盐、粮、运河这些官员,应该都有油水。”
“那你爹有什么进项?”陆弃娘还是想象不出来萧晏收别人礼物的样子。
“他们去打胡人,是有战利品的。”
“那不很应该吗?我听说胡人在咱们边境抢东西,抢回来那是替天行道了。”
“是。”大丫笑道。
站在中原人的立场上,确实如此。
“那大丫,你说五公子呢?”
“穷翰林,穷翰林,五公子他们,应该除了俸禄之外,其他东西几乎很少。”
“哎,不过这样也好。穷点,心里踏实。我怎么总觉得,收了人家东西,心里这么不得劲呢!这些东西别动了,先放在那里吧。”
“等着放坏了再吃?”二丫伶牙俐齿。
“怎么就放坏了。”陆弃娘瞪她一眼,“这不都是干货吗?留着过年吃!你要再废话,把镜子给我还回来。”
二丫立刻笑嘻嘻:“娘,听你的,都听你的。”
她拿出镜子,对着照了照头上的绢花。
陆弃娘拉了拉大丫:“给你绢花了吗?”
“我没要,给三丫了。娘,我不喜欢那些,这样就很好。”
陆弃娘看着她头上只插着一根桃木簪,心说好什么好。
“等着,娘再去给你买一支来。”
“娘,不用。”大丫连忙道,“我爹给我买的珠花,我都放家里没戴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娘想不到的地方,没办法,你是老大,吃亏多。但是娘能想到的地方,不想让你吃亏。”
她怕自己习以为常,会习惯性地忽略大丫。
她更害怕,大丫习惯了这样的谦让和付出,以后一直忍让一直吃苦。
陆弃娘拿了钱去铺子里,特意挑了一支凌霄花绢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