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晏,你睡了吗?”
“没有。怎么了?”
“我在想张鹤遥……”
“你说就行,我听着。”
别停顿,别大喘气,他心脏最近有点脆弱。
小后生不想了,又开始想张鹤遥了。
想他死吗?
“你说见到程九万的时候,程九万那手指头往上指,说了个‘上’字,是什么意思?怎么我看张鹤遥一下就瘪犊子了?”
本来还挺牛的,怎么一下子气焰就下去了?
虽然张鹤遥装得不动声色,像真有两把刷子似的,但是陆弃娘对他太熟悉了,很容易就看出来他的退让。
最后拿那两个人送官府,其实那不就是两个小鬼吗?
指使他们的人呢?
感觉他们后面有靠山,是张鹤遥也不敢动的。
“应该是他们上面有人。”萧晏耐心地给陆弃娘讲,“户部左侍郎,确实位高权重。但是他也有很多掣肘之处。朝廷中的关系盘根错节,谁都不能做到权倾朝野,所向披靡。而是要有权衡和退让。”
这一点,是萧晏很不喜欢朝堂的原因。
他喜欢西北,他喜欢破魂之下见真章。
张鹤遥起点高,然后自己确实也有些本事,所以得了皇上几次夸奖,崭露头角。
但是这还不够让他横着走。
“所以,当官也有当官的不得已,皇上也有皇上的不得已。”陆弃娘感慨道。
“是,但是总归是比底层百姓好过很多。”
萧晏从来不知道,底层百姓能苦得这般各不相同,又都让人心生悲凉甚至绝望。
他们没有做错什么,他们任劳任怨,可是往往连活着都很难,更别提体面活着。
萧晏也问了陆弃娘另一件事。
“弃娘,今日帮你的人,叫史平,我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过?”
陆弃娘认识的人,男人居多,女人并不多。
但是萧晏略一想就明白过来,因为她一直以来,都像个男人一样,支撑起了这个家,她和男人一起干活。
后来去周家认识的人,现在也很难再见到。
“史平啊,是个贼。”陆弃娘道。
“贼?”
“嗯。我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