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碑裂石:黄靖南崛起传奇崇祯七年秋,官道上的梧桐叶打着旋儿,裹住三骑烟尘。黄得功肩头补丁摞补丁的青布衫浸透晨露,腰间酒葫芦晃荡着撞响马鞍 —— 他与两位孝廉结伴赴京,尚未察觉山坳里闪动的刀光。“留下买路财!” 七匹黑马从枯树后冲出,为首响马的铁胎弓已拉开满月。戴方巾的孝廉滚鞍落马,膝盖在碎石路上磕出血痕:“好汉饶命!” 黄得功瞥见那人怀中露出的《孝经》扉页,喉间泛起腥甜。他滚下骡子时连佩刀都没带,却在响马的哄笑声中扑向畜牲。粗粝的手掌攥住骡足,青筋暴起如盘蛇。随着一声闷喝,五百斤的牲口竟被掀上半空,蹄铁擦着响马头盔飞过,惊得坐骑人立而起。“妖 妖怪!” 弓弦崩断的瞬间,黄得功已欺身上前。右拳砸在响马护心镜上,铜片迸裂的脆响混着骨裂声。余下贼寇望着这个徒手撕骡的煞星,调转马头时被他拽住马尾,生生扯下三绺黑鬃。“壮士神力!” 拍着满身尘土的孝廉摸出纹银,“何不投军报国?” 黄得功盯着掌心渗血的伤口,想起方才揍人时,竟比宰牛还顺手。十年后扬州城头,已封靖南侯的黄得功摘下镶玉蟒袍的护腕。看着新兵演练虎虎生风的拳法,他忽然摸向腰间 —— 那里还别着半截骡骨,断面粗糙得像极了当年撕碎响马护心镜的指节。异史氏曰:匹夫之勇可裂石,壮士之志能擎天。黄侯以骡足退寇,非蛮力使然,实肝胆照人也。观其起于微末而腰蟒玉,岂独天命?当是胸中浩然气,化作沙场霹雳声!
2医术
医道诡途:两张一韩的荒诞传奇一、草泽医仙的荒诞崛起沂州青石巷的晨雾里,张屠户蹲在肉案前剔骨,指缝还沾着猪血。道士的灰氅扫过他肩头:“施主当以术业富。” 他攥着屠刀愣住:“俺斗大的字不识半筐,能做甚?” 道士抚须笑看他腕间胎记:“医道可也。”三日后,街角新支起竹棚,破匾歪斜写着 “济世堂”。张屠户赤脚踩碎瓦罐,将鱼牙蜂房混着艾草堆成小山,操着杀猪嗓吆喝:“包治百病!” 赶集妇人捏着衣角嗤笑:“这腌臜模样,怕不是要把人治成鬼。”青州太守的咳嗽震落了衙署梁上的积尘,八百里加急文书如雪片般飞向各邑。沂县令对着泛黄的医簿抓耳挠腮,突然瞥见堂下缩头缩脑的张屠户 ——“就你了!” 衙役的铁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