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柱突然坍塌。菌丝凝成实体化的瘴龙,龙口喷出的孢子将吴刚的残躯裹成茧蛹。吉巫的冰晶蜈蚣在此刻反噬,咬断自身半截身躯,爆开的毒雾将瘴龙冻结成琉璃雕塑。修隐的黑刃刺向女童右眼,刀刃搅动的瘴气却使整条右臂暴长成树藤——藤梢分裂出的菌丝触须正将吉巫的断尾拽向瘴核深处。
转机在瘴气逆流中乍现。吴刚的茧蛹突然裂开,过载的机械心脏喷出混着星砂的火焰,将青铜柱残骸熔成铁水。修隐的树藤右臂突然炸裂,飞溅的木刺扎入女童眼眶;吉巫趁机撕开溃烂的腹腔,掏出母虫残骸塞入裂缝。三重冲击的强光中,女童的躯壳崩解成菌丝暴雨,每根菌丝都映出终极真相——所谓重生,不过是上古疫神借助星砂复苏的仪式。
三人跌落在瘴核残骸上。修隐的独目已成腐烂的树洞,吉巫的腹腔裸露着菌丝啃噬的腔道,吴刚的胸腔空荡,机械残躯爬满荧紫色的苔藓。地脉裂缝中渗出青铜色脓液,液体凝成新的卦象:千里外的沼泽深处,女童的真身正从瘴气残渣中重塑,她的右眼已与修隐的树洞共鸣,左臂菌丝间悬着的正是吉巫被抽离的命线。
墟墙阴影中,半具身裹菌衣的疫民尸骸突然抽搐。腐烂的指尖在地面划出带毒的谶语:“她吞吃的是疫病轮回……”尾音未落,尸身便被地底钻出的藤蔓绞成碎末。三人抬眼望去,古墟穹顶正在融化——滴落的不是泥浆,而是无数裹着亡魂的瘴囊,每个囊体破裂的瞬间,都传出修隐被菌丝蚀穿眼球时血管爆裂的闷响。
女童的嗤笑从瘴核裂缝中渗出。她的半具躯壳突然暴长,藤蔓不再是植物质地,而是由修隐被腐蚀的魂魄凝成的疫瘴丝。丝线扫过的刹那,虚空裂开万千条疫病轮回的裂缝——吉巫的蛊虫正被倒流的菌丝改造成寄生母体,吴刚的机械残躯熔成扩散孢子的载体,而修隐的独目已成古墟吞噬生灵的瞳孔。
脓液在此刻沸腾。地脉深处裂开无底疫渊,藤蔓凝成的触须将三人拖向轮回裂隙。下坠的瞬间,修隐的左手插入自己溃烂的右眼——抠出的瘴核混着脓血凝成逆刃,刺入女童咽喉的刹那,星砂与疫病竟达成诡异的共生。黑暗吞没一切的瞬间,疫渊最深处亮起一抹幽光——那是先民为镇压疫神,用初代巫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