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云眼眶暴跳,一把抓住了方芸遥的胳膊,将她的手掌抽了过来。
果不其然,方芸遥的右手无名指上少了三分之一的指甲。
魏云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对指甲缝扎?”
““我嫌疼,将指甲拔掉了,好久之前的事儿了,不碍事的。”
方芸遥傻乎乎地笑着:“我性子倔,总是不服,长的也不讨喜,花娘便时常拿我立威。”
魏云沉默了,脸部肌肉有些抖动。
“长的不讨喜也不是坏处。”
方芸遥还是在笑着,只是眼泪已经顺着下巴流淌了下来:“我被陈大哥带到桐城后,与一个姐妹们相处的好,她叫袖巧,袖巧不但比我倔,容貌也生的好,总是挨打,还会被针扎,花娘制不了袖巧,便让李冲鸿之子李明芳带着护院将她抓进柴房,一日又一日,足足四日,袖巧被放出来后和没了魂儿似的,过了几日便从了,接了恩客,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与花娘顶嘴了。”
沉默的魏云拿出了帕巾递给了方芸遥,心里堵得慌,青楼就是如此,擦完下面擦下面,人们只看到了妓家迎来送往,又有谁知晓这些苦命女子遭受了什么,经历过什么。
其实真正控制这些妓家的还是卖身契,有了卖身契,青楼就可以随意对待这些妓家,只要不打死,哪怕往死里打都没人追究。
就在此时,方芸遥突然再次指向了外面,银牙紧咬:“小侯爷,那就是李明芳,李冲鸿独子!”
魏云放眼望去,一个穿着儒袍的少年人从一顶轿子中走了出来,明明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,身材瘦的不像话,面色苍白脚步虚浮,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模样。
这小子走下轿子后,老鸨子花娘快步迎了上去。
令魏云刷新三观的一幕出现了,李明芳竟然搂着花娘上下其手,手都塞老鸨子的裹胸里面去了,和肉面团似的。
“你不是说那老鸨子是李冲鸿当年的相好吗?”
“是啊,怎地了。”
“那他儿子,他儿子怎么也玩人家老鸨子。”
魏云张大了嘴巴:“莫非这对父子是同道中人?”
方芸遥没听懂,恨恨的说道:“花娘心思最是歹毒,姑娘总是被她刁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