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,只有一瞬间。
阿虎站在原地,像被钉住了脚。
心脏还在咚咚地擂鼓。
周围人来人往,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混成一片,没人留意到这个码头工人的异样。
他猛地低头,看向手腕上的护腕。
那枚劣质的火核心,依旧散发着微弱、温吞的光。
暖意顺着皮肤,一点点渗进来。
可刚才那种……那种“看见”热量的感觉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骗人的?
他用力眨了眨眼,再次望向水果摊。
红彤彤的苹果,还是苹果。
旁边的金属推车,冰冷反光。
什么都没有。
他不死心,又把视线投向更远处,一个正在焊接金属架的工人。
火花四溅,刺眼夺目。
但他“看”不到别的了。
只有眼睛本身感受到的光和热。
那短暂的、奇妙的感官窗口,彻底关闭了。
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涌上心头。
他攥紧了拳头,护腕硌得手心生疼。
不,不是幻觉。
那感觉太真切,烙印一样刻在脑子里。
就像……就像给瞎子一秒钟的光明,又瞬间夺走。
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戴着护腕的手腕,仿佛要保护什么秘密。
这事儿,不能说。
说了也没人信,指不定还以为他脑子坏了,或者想炫耀这破玩意儿。
阿虎胸口起伏了一下,把那份惊疑和激动强压下去。
他得再试试。
一定还有办法……让那种感觉再出现。
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。
这个念头,像一颗种子,在他心里悄悄发了芽。
阿虎没动。
他就那么杵在人流里,像根木桩子。
眼神直勾勾地,扫过周围的一切。
卖热食的小摊,蒸腾着白气。
他盯着那刚出笼的包子,试图找回刚才那种“看穿”温度的感觉。
没有。
只有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,和一点温热的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