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妃能够获宠,且盛宠不衰,不过是因为这时的即墨凌年轻气盛刚刚开荤,而她又恰好出身风月之地,对于床笫之欢,鱼水之乐,闺房秘术了如指掌。
自然天雷勾地火,干柴烈火停不下来。
如今檀妃因怀孕而不能侍寝,后宫其他女子自是摩拳擦掌、蠢蠢欲动。因为这是最好的上位时机。
但恕白染直言,她没那个争宠的心思。而且就算母仪天下,她也志不在此,这里于她来讲,着实是太无聊了。
女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心斗角,她了如指掌可以应付也可以反击。
但白染觉得,与其成为那斤斤计较、成天算计的后宫妃子,她还不如在夜王府,与即墨夜那厮赛智商比脸皮呢。怎么着也比这无聊至极的现在,要有趣得多。
嗯哼…有趣?
白染眼睛一亮,突地从床上起身。
是啊,不快乐,便寻快乐罢。
她身着单薄的中衣,拉开檀木椅便伏在书案之上,素手翻转,轻轻的铺开一张薄薄的宣纸,宣纸微微泛黄,她看着书案上的文房四宝,勾唇一笑。
准备的还真是齐全呐。
白染取出一支毛笔,却又懒得去磨墨,只得以兑了水的胭脂作墨,写出来的字色,亦是桃粉相映生辉。她思忖了片刻,缓缓书下。
——何为思兮?
白染写完最后一个字,自己却突然默了默,她这是……在写即墨夜?呸呸呸!谁会思念那家伙?自己应该是想家了罢。
对,离了楼兰这么久,她定是想家了。
一定是。
——惦念,不语,乱了心。
胭脂染纸,红袖添香,残迹晕开,如缱绻的月色。
——可否具体?
想不到她白染也会有学文绉绉的古人,学远在他乡为客的游子,铺纸作词句以抒思乡之情的时候。
家啊……白染思及白奕初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,若是兄长看到这张纸,会是怎样的表情呢?惊讶?惊喜?应该是惊吓吧。
——为此失神差可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