潜意识里,明明那一切都是触手可及,可是,她却不明白,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!
她总觉得她遗忘了太多的事情,以至于什么都记不清楚,甚至不清楚自己姓甚名谁。
一个连生存意义都需要被别人定义的人,有什么资格追求解脱?
纤细的胳膊拖曳着尸体,在长廊上走过。
无数的姐妹跪在她走过的红痕上,拼命擦洗着那些血迹,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来帮一把手。大家似乎都在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。因为似乎只有这样,才能被别人赋予解脱。
可是什么是解脱?
感受着手中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尸体,那一抹抹红晕在白色的丝袜上晕开,像是雪地里绽放的梅。
可是,什么又是梅呢?
记不清楚的一切,时不时侵扰折磨着她。她终于有时间,可以抹上一把额上的伤口,却被上面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手掌。
那晶莹透亮的碎片,像是冰晶一样闪动着晶莹的光芒,五光十色,就像是绚烂的机甲!
她忽然明白自己缺失了什么。
她缺少的,不是那始终折磨着她的虚无的记忆,更不是那一幕幕记忆之中若有似无的碎片。
而是她缺失了自己的另一部分,缺失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。
她还没来得及欢欣雀跃,就被重新浮现出的问题难住了。
机甲又是什么呢?
她空荡荡的大脑之中,没有任何指向性明确的记忆。这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狰狞,攥着尸体脚踝的手,都不由自主更加用力。
小小身体停留在花园的边缘,松开了自己的双手。
一队体型上高大不少的女仆带领着一队人快步走来。
少女赶忙低下了自己的头。
整齐的步伐声,干净整洁的军靴。他们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庞,迈着整齐的步伐,跟随着前方引领的女仆,朝着主人的卧房方向走去。
少女微微松了口气,虽然她被砸伤了额头,可也获得了一个不用去那间卧房的机会。
她走到了花园的一侧,从存放工具的箱子中拿出了铁锹,开始在一片空地上挖坑。
一个跟其他军靴不同,带着点点污渍的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,一动不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