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暮楚嗤笑一声,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突然开始疯狂重组。原来小时候萧珩看向他的眼神里,除了私生子对嫡子的嫉恨,还有一种是本该拥有名分的嫡子,却被迫屈居人下的怨毒。他一直以为萧珩仗着长辈身份肆意抢夺,现在才发现,他是以自己的方式夺回被他抢走的人生。
“所以她选择了和萧景行一起死?”扳指深深陷进掌心,疼得他几乎要攥出血来。
“不,是萧家选择了让他们死。”萧澜雪将病历单轻轻放在桌上,“他们故意让萧珩出现在萧家把泗云逼疯,最后也如他们所愿。她终于彻底的疯了。”
“泗云彻底疯了没多久,我也被萧崇礼安排嫁入严家,之后的事情,我也不太清楚了,最后一次有泗云的消息就是她心腹冒死送来的玉扳指后的两个小时,他们两人都出车祸。”
萧澜雪声音很轻:“等我扒开变形的车门,景行的血已经冷透了,可他的胳膊还死死箍着泗云,像是要把这辈子欠她的拥抱,都在最后一刻还完。”
当景行用身体为泗云筑起最后的屏障时,他是否也想起了那个被撕碎的婴儿梦,想起了泗云在墙上反复写的\"骗子\"?
萧澜雪垂眸望着景行和泗云的照片。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,就像这样就能抚平记忆里那些尖锐的褶皱。
她忽然想起多年前,泗云倚在自己的大腿上,指着月亮对她说\"景行说要把月光装进口袋送给我\",那时少女眼中的星光,和后来困在萧家高墙里的死寂形成了惨烈的对照。
景行最后的拥抱,像是要用死亡将所有破碎的诺言重新缝补,可泗云再也不会睁开眼睛,去看他迟来的深情。
萧澜雪突然轻笑出声,笑声里裹着多年的悲怆:原来爱与恨,都抵不过命运翻云覆雨的手,而她不过是这场悲剧的旁观者,眼睁睁看着两个相爱的灵魂,在萧家的阴谋里燃烧成灰烬。
包括她自己,也是萧家得牺牲品。
“景行和泗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