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前脚方至,还未坐稳县衙,便见魏槊儿奉命,运送粮草而来,且反客为主,成为番禾守将。
以他智谋,自然一眼看出,这魏槊儿调动之事颇为蹊跷,因此旁敲侧击,不动声色间,将这莽汉底细一一掏出。
“没想到,竟是韦相暗中谋划,他辅佐晋王,觊觎太子之位,此等狼子野心,不可不防。”
思绪一转,当即计上心来:“魏郎将,你已大祸临头,还不自知么?”
魏槊儿闻言,大吃一惊:“郭郎中何出此言?”
郭道宜嘴角一勾:“魏郎将自入军中,便为都尉,统领一军,如此高官厚待,怎不让人嫉恨?”
“何况,这区区数月,又高升为郎将,必得朝中大臣青睐,羡煞旁人。”
“然而,羡煞旁人,便是祸乱之源,必有宵小之辈传扬流言蜚语,以作诬告。”
“届时,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,魏郎将该如何自处?”
魏槊儿拧起浓眉,不屑道:“姑臧军营之中,尽是大家子弟,官宦出身,却不过是些酒囊饭袋之辈,声色犬马之徒。”
“其等只知赏玩歌舞美姬,沉湎于酒色之中,即便满腹牢骚,谗言中伤,我自有万夫不当之勇,有何可惧?”
“况且,我已投靠晋王,有他作靠山,谁能奈我何?”
郭道宜心中惊诧,本以为这魏槊儿有勇无谋,只知打打杀杀,未曾想,竟颇有几分机智。
他不由将挑拨之言咽了回去,思忖片刻,开口道:“魏郎将所言不错,然而,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
“你虽有晋王作靠山,然而骤登高位,却无战功,难免遭人轻视,如何驾驭麾下骄兵悍将?”
“长此以往,人皆不服,阳奉阴违,恐怕难以存身。”
魏槊儿听闻,蹙眉道:“仓促之间,何来战功?”
郭道宜目光一闪:“魏郎将莫非忘了,何故前来番禾坐镇?”
“你是说,高楷?”魏槊儿恍然。
“正是。”郭道宜笑道,“此人阴险狡诈,夺取嘉麟,必不会止步于此,番禾、神乌,乃至于姑臧,皆在他兵锋之下。”
“魏郎将何不趁此良机,前去围剿,攻其不备,将他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