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盼早日夺取姑臧,覆灭西凉。
……
且说杜二郎回返自家酒肆,本想与父母团聚,一述分离之苦。
却不想,刚一进门,便见二老横卧在地,头破血流,不省人事。
“阿耶,阿娘!”
杜二郎悲呼一声,扑向二老,探过鼻翼,所幸仍有一息尚存,并未殒命。
他大松口气,正欲将二老扶上床榻,蓦然听闻后院之中,传来窸窣声响。
“何方贼人?”杜二郎又惊又怒,咬了咬牙,将二老藏好,持着匕首,悄然摸向后院。
隔着帘子缝隙,却见一人翻箱倒柜,将二老积蓄洗劫一空,又换上粗布麻衣,嘴里骂骂咧咧。
“尽是酸臭味,果然猪猡一般的东西,贱民!”
杜二郎瞥见这人面容,倏然一惊:“许明府?”
他在淳于滔府中,曾见过这人,有数面之缘。
两人时常互相叫骂,不欢而散。
“硕鼠!”杜二郎恨声道,拜许明府所赐,家中原本殷实,却一朝散尽,他又身陷火坑,累得二老日夜悬心。
这一桩桩,一件件,令他怒火上涌,摸黑进了房门,猛然持匕首刺去。
许纯不防有此一击,径直刺入脏腑,一股绞痛传来,令他忍不住怒喝出声。
“何方宵小?”
一巴掌扇去,正打在杜三郎脸颊,登时浮现鲜红五指印来。
杜二郎脑袋一歪,只觉眼冒金星,耳中嗡鸣,一时委顿在地。
借助稀疏晨光,许纯环顾四下,陡然一声大喝:“我道是谁,竟是你这脔宠。”
“胆敢害我性命,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?”
他捂住腹部伤口,见鲜血如泉涌,慌忙拿粗布裹了。
又见杜二郎昏倒在地,毫无动静,不觉嗤笑一声,一手掐来,欲扭断他脖颈。
“哧!”却不防,一支短匕猛然划过,仿若流星飞逝。
“你……”许纯捂着脖颈倒下,口中嗬嗬作响,抽搐片刻,当即一命归西。
双眼瞪大,却是死不瞑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