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晖堂中,张氏、杨皎、敖鸾正等候他用晚膳。
“孩儿拜见阿娘!”高楷连忙行礼。
“快起来!”张氏温声道,“不必这么多俗礼。”
“你长年累月征战杀伐,疲累至极,也该好生休憩一番。”
高楷面露惭愧:“孩儿屡屡出征在外,未能侍奉膝下,已是不孝,又劳阿娘牵挂担心,实在不该!”
张氏摇头道:“儿行千里母担忧,为人阿娘,哪有不担忧孩儿的。”
“我只盼你平安顺遂,便心满意足了。”
高楷心中感慨,阿娘深明大义,实在是他的福气。
他转而看向杨皎,温声道:“一别数月,夫人可好?”
杨皎笑道:“妾身诸事皆顺,有劳夫君挂念。”
“那便好!”两人相视一笑,高楷看向秾哥儿。
这小儿在乳母怀中,面上含笑,手舞足蹈,口中咿咿呀呀。
乳母使了十足的巧劲,才没有让他摔了。
“还是这般顽皮!”高楷接过秾哥儿,又惊又喜,“又重了不少,可见没少吃。”
张氏嗔怪道:“能吃是福,秾哥儿福气大着呢。”
杨皎笑道:“秾哥儿吃得不少,好在不曾积食,身子一向康健。”
敖鸾凑趣道:“秾哥儿这身型,倒比寻常人家两岁小儿还壮不少。”
众人闻言皆笑。
“阿耶的秾哥儿,就是壮实!”高楷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,细密的胡须,扎得秾哥儿偏过脸躲开,小手挥打,嘴里咯咯直笑。
高楷逗他一会儿,见膳食齐备,便将他交给乳母,一齐用晚膳。
食不言、寝不语,半晌后,众人移至花厅纳凉,一面叙话。
高楷笑道:“我正有一件喜事,说与阿娘、夫人。”
张氏、杨皎皆是好奇:“有何喜事?”
高楷郑重道:“孩儿将封秦国公,阿娘为秦国太夫人、夫人为秦国公夫人。”
“愿普天同庆,告慰先祖,光耀门楣。”
婆媳两人皆是大喜:“果然喜事!”
张氏喜极而泣,从前寥落黯淡之景,仍历历在目,哪里想得到今日,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