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椿觉得他小题大做:“用得着这么麻烦吗?在这院儿里试不也一样。”
夏温娄担心他一根筋非要在这里试,只得耐心解释:“新铳需要先校准,直接试射恐有危险。”
雷椿认为对方胆子太小,打算自己上,正要伸手去拿,被夏温娄一把攥住手腕:“别乱来,雷大人若信得过我,就该听我的。”
看夏温娄这么郑重其事,雷椿也不好拂他的面子,悻悻然跟着一起去演武场了。
夏温娄担心下人操作不当会导致误伤,他便亲自动手将鸟铳牢牢绑在木架上,特意用麻绳缠绕三圈加固。当火绳凑近火门的瞬间,他撒腿就跑。
紧接着是一声轰然巨响,木板上炸开的弹孔边缘焦黑,铅弹却深深嵌入三丈外的青石中,迸溅的碎石还划破了雷椿的衣袖。
夏温娄盯着扭曲变形的铳管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这种刺激的场面他第一次经历,定了定神,弯腰捡起半截断裂的齿轮,金属断口处还残留着细小的裂纹。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几人,沉声道:“膛压承受力不足,还需再改。”
回魂儿的雷椿,踉跄着奔到夏温娄面前,“扑通”跪地:“夏兄弟,以后我管你叫哥!”
夏温娄很纳闷儿,这么不着调的人是怎么当上侍郎的,还稳稳当当干了这么久。
无论是年纪还是身份,夏温娄都承受不起雷椿这一跪,他忙把人扶起:“雷侍郎,使不得,快快请起,折煞我了。”
雷椿却像牛皮糖似的,双手紧紧攥住夏温娄的胳膊,眼含泪光道:“夏兄弟,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!”
说着,拉夏温娄一起跪下,指天起誓:“今日我雷椿与夏……”
话到一半卡壳了,平日里大家叫夏温娄通常是夏修撰,他自己一般叫的是夏兄弟,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夏温娄的全名,便扭头问:“夏兄弟,你叫什么来着?”
夏温娄看他这阵势就知道他是想结拜,对此,夏温娄很是犹豫,虽然对方官职比自己高出几级,但万一这不着调的雷侍郎直接来一句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”,他不是亏大了,起码白白没了三十年寿命。
花季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