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妇人之仁,那关筱竹当街折辱宫妃,按律当杖三十。”
只是打了身边的丫鬟婆子,算什么处理。
火苗蹿高时照亮她眼底碎金,“不过是些小事,嫔妾也已经出了气了,犯不上再打人家一顿。”
贺云徽没有说话,姜舒月看他脸上一副不赞同的表情。
哪有做皇帝的,教着自己的妃子,怎么惩治官员的家眷的?
被别人知道了,姜舒月怕是要被扣上一个妖妃的名头。
抬手为他斟上一杯温水,“嫔妾知晓陛下心疼嫔妾,但是关小姐毕竟是苏州刺史的女儿,嫔妾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,小惩大戒一番便可以了。”
自十日前,刘氏母女铩羽而归之后,关正堂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。
幸而皇上因为挂念姜嫔伤势,已经不再去州衙办公。
但这件事一直像是一把刀,悬挂在他头顶上。
让他寝食难安。
关筱竹也被他勒令禁足在家,不管刘氏怎么说,他都不曾松口放关筱竹出来。
他坐在书房内,眉头就没有舒展过。
忽然听到府外一阵喧闹。
管家匆匆爬进来,脸色煞白。喊着:“老爷,宫里,宫里头来人了!”
关正堂眼睛狠狠一闭。
终是来了。
他站起身来,理了理自己的衣冠,阔步走到正厅中。
一看来的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太监福安,手里还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。
他脚步顿了顿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,迎了上去。
“福安公公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啊。”他手中拿着一锭金子,作势要塞到福安手中。
“公公,还望您能透个底,皇上究竟是何意啊?”
福安自小跟着贺云徽,好东西他见过不止凡几。
一锭金子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,随即面色一冷,不着痕迹地将金子推了回去。
“关大人,咱家可是奉旨行事,您还是莫要为难咱家了。”
关正堂尴尬地收回手,心中愈发忐忑。
“还请关大人的女儿,前来接旨。”
等到关筱竹被不情不愿地带出来之后,福安立刻准备宣读圣旨。
“苏州刺史之女关氏接旨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