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江映月再问什么,他颓唐地靠墙滑落坐在地上,似乎是累极,眯缝着眼睛一脸疲态,生无可恋道,
“皇上亲自下令打入天牢,我往后的日子也没指望了,你们过来,不会是要给我留个后吧?”
按南祐律,犯人被判死刑者,皆可以由正妻入监牢,夫妻之间阴阳交合,以图留下子嗣。
李紫鸢没过门没进族谱,肚子里那个孩子不作数。
江映月看着谢如安像是认命一般,眼神空洞地解开外衣,不由得一阵皱眉。
谢如安从前身为京城四少之一,向来很注重仪容仪表,哪怕装也要装出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,如今这般颓败,江映月倒是第一次看见。
“谢如安,你听着,圣上要砍你的头,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了。是男人你就站起来堂堂正正面对自己的错误,你的母亲还在家等你。”
闻言,谢如安抬起头,“当真?我不会死?”
江映月冷冷看向谢如安,“你母亲叫我来替你打点一下,要你在牢里日子好过一些,你若是出不去,她难道不会亲自来?不过幸好她没来,否则见你这般没出息的样子,只怕她又要晕过去一次。”
谢如安关进来以后,一直以为自己的这颗人头是保不住了的,直到江映月站在面前,虽然是句句都在指责他,但却是实打实给他吃了颗定心丸。
谢如安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光彩,他胡乱掖好衣衫,随后起身看向江映月,“夫人,我什么时候能出去?”
江映月淡淡道,“圣心难测,我哪能信口开河?只不过,那一日宫里来宣旨的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孙全,他透了消息,不会让你死。”
已故的谢老侯爷当初毕竟有从龙之功,圣上不会让谢老侯爷绝后的。
谢如安反应过来这些门道,心里安稳了许多。
见他恢复几分正常,江映月又问,“我有一事始终不明,那日你见罪御前,说是因为你和小叔的家书有什么问题,具体怎么回事?那些家书在哪里?可否让我一看?”
话音未落,就见谢如安浑身发抖,
“书信、书信交到了御前,我不记得了,不记得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