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半晌,陆恂将那朵开败的桃花取下来,淡淡道,“好了。”
栖月脸红了,比起枝头灼灼桃花,更有三分俏丽,也不知是被打的,还是被气的。
她又不是个傻的!
她不高兴,维持着低头的动作,只一双眼睛翻上来,“我头上真有脏东西吗?还是您想借机打死我?”
陆恂搭着眼帘俯视她,入目便是她翻的大白眼。
伸手,捏着她下颌的软肉,将那颗头扶正,声音里半点慈悲没有,“又做什么鬼样子?”
他的手,常年使刀射弓,力道岂是寻常?
栖月最识时务,怕伤着自己,顺着力道便坐直身子,一副乖巧模样,口中却道,“您不讲道理。”
她倒乖觉。
指腹下压着的肌肤,细嫩滑腻,仿佛压一下就要留下个印子似的,吹弹可破。
陆恂略有些遗憾地收回手,淡淡道,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在情绪敏锐方面,其实栖月也不遑多让。
如果说先前她还没察觉,可陆大人使那么大劲儿地给她拍“脏东西”,她还有什么猜不出的。
陆大人不高兴了。
因为方才临走前,大哥哥拍了她的头。
男人啊……
“那是从小与我一处长大的哥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您还生气?”
陆恂眉眼淡淡,“再有下次,他的手就别想要了。”
他话说得好平淡,可其中含义,却叫人不寒而栗。
而且,他是真的说得出,做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