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，隐匿在阴影中的人影动了动，缓缓迈开步子，走到了月光下。
从窗子透进来的银白色月光，照亮了这人的面容。
五官仿佛精雕细琢出的一般，皮肤白皙光嫩，一双形状姣好的凤眸更是为这张脸添了几分妩媚。
是李寒漪。
她缓步走到窗前，垂眸看着床上昏睡的少年，凤眸里的光明明灭灭，让人看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。
她就那么站在那里，一动不动的，凤眸低垂，盯着宋枢的脸出神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李寒漪抬起手，白皙的手缓缓抚上了少年苍白的脸。
“枢儿……”
女人的声音低低的响起，像是风一样轻，水一样柔。
床上的少年依旧双眸紧闭，没有回应她的话。
李寒漪收回手，微微侧了侧身，坐在了床沿上，侧首看向宋枢。
她的目光在宋枢的脸上停留了很久，凤眸里的情绪几番波折。
“枢儿，你别怪为师。”
李寒漪轻声说着，抬手拂了拂鬓角的碎发。
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皆为利往，为师也只不过是这天下人的其中之一罢了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李寒漪顿了一下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忽的笑了起来。
“其实为师也不想伤你，人心都是肉做的，为师也不例外，不是吗？”
“可是为师不得不这么做，若是你不能成仙，便修不好天梯，届时为师又如何能飞升呢？”
“这天下人，为师做够了，为师如今要做天上人。”
“为师要被所有人敬仰钦佩，要在万众瞩目下登天梯，成大道！”
李寒漪的手拂了拂宋枢银白的发丝，轻声笑着。
“名利与长生，为师皆要收入囊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