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,俟斤梗着脖子看向龙椅上的天子呼喊道,他想在这对父子之间,种下罅隙的种子。
诸多文武一乐,他们不急,真的不急。
别人不知道,他们相当清楚。
“太子的意思,便是朕的意思。俟斤,朕等着汝等过来,就是不知道,汝等长途跋涉,能到草原否?”
李世民会怂?别闹!
大不了重新打天下就是了,跟异族有什么好逼逼赖赖的?这玩意儿不是经验包么?
俟斤一噎,一肚子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,上不了下不去,面色铁青。
嗯,那是被气的。
早知如此,还不如当初送完了礼,麻溜滚蛋呢。
“呵呵,尔等毡裘之辈,也敢效鸾凤求梧桐之栖?
吾闻西突厥者,本匈奴残种,逐水草如犬豕,掠商旅若豺狼!
昔统叶护称雄漠西,不过恃弓马之暴,胁小国以刀兵,何曾知礼义、晓诗书?
今摇尾献獒犬数匹、貂鼠几领,便欲窃天朝贵胄,玷金枝玉叶——”
李承乾于大殿之上绕着俟斤走了一圈,许是来了当初辱骂颉利的灵感,张嘴就来。
殿内诸多臣子眼神儿一亮!当初太子骂颉利那一茬儿,他们不少人可没见到现场啊!
如今能见个现场,卧槽!爽啊!
“尔主统叶护,自称‘控弦百万’,然观其行止:
北畏薛延陀之锋,东惧颉利之虐,内忧诸部离心,外诈大唐为援。
此等窘迫之徒,恰似丧家之犬,惶惶焉寻一骨耳!
竟敢妄言‘甥舅之盟’?
吾大唐公主,当配英杰,岂嫁惶惶乞食之虏酋!”
言罢,李承乾大笑两声,拍了拍俟斤的胳膊,再度开口:
“昔祢正平裸衣骂曹,犹存汉家骨气;
今尔等披锦绣、学汉话,不过沐猴而冠!
归告统叶护:
大唐不惧战,百万玄甲军枕戈待旦!
若敢来犯,必叫汝大败而归!
长安朱雀街广,可容汝辈为奴扫雪;
终南山高,难葬尔等僭越痴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