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，一个字。
孝。
刘一鸣不批判对方，但，这样他不好办啊。
若挡在飞船前的是一个陌生人还好，激光炮毫无悬念就发射了。
这这这，这不是让他难堪吗。
刘一鸣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开炮，那他还是不是人。
是不是人啊？
道德与良心的双重谴责。
刘一鸣叹了口气，最终还是放弃思考。
“我无能为力，自行解决吧，若是你能够把你父亲说动就好了，也不至于大费周章。”
闻言，卫耀眼中光芒退却，没有说话，片刻后默默下车，朝着飞船走去。
卫松自然看见了对方，但他没有反应，眼神没有丝毫闪动。
沉默开始发酵，微风吹过，炽热的大地只能听见风尘的声音。
在两人的沉默中，距离缓缓拉近。
一米。
两米。
三米
卫耀飘到了卫松的身旁，两人并肩而立。
还是沉默。
就在卫耀想要朝着飞船内部继续飘动的时候，卫松突然伸手，拦住他的去路。
“放开吧父亲，百年了，还不肯放我进去吗？”
卫松一只手抵在门上，没有看他。“百年了，你还没打消上天的想法吗？”
依旧沉默。
“为什么不肯放我过去，就算上天很危险，也是我自找的，被你囚禁在地面，我和死了一样。”卫耀说，“你知道这些年我都是怎么过的吗？”
“知道。”
卫松眼神黯淡，声音平淡。
他当然知道这些年卫耀是怎么过的，除了四处寻找废弃的材料，就是在其搭建的小塔上面眺望，仿佛星辰就是对方活着的意义，事实也是这样。
他已习惯每天看着星辰发呆的卫耀，若是离开星辰，无法想象对方会变成何种模样。
但是，他无法看着儿子飞上天空，为了那尘埃般渺小的梦想付出生命。
“放弃吧，我不可能放你过去的。”
“为什么，我不明白。”卫耀眼中的空洞全然凝成实质，若是出现丝毫怒火，便一点即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