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苓第一次进库房时眼睛都快被闪瞎,不过看多了也就习惯了、坦然了,现在她也是一个见识过大世面的小花妖了,不会再如之前一般惊得目瞪口呆。
此时,她对献礼环节这般在意,并非是因为珍宝,而是晏惊鹤这老狐狸安排的一出好戏。
“大人。”白苓拽住身边青年衣袖,指尖摩挲着暗金鹤纹,即使压低声音也掩饰不住的兴奋,“你说,你的那个礼若是送上,我们会不会被直接撵出去。”
“本相也不知道啊。”晏惊鹤握住她的手,把玩似的揉捏,锋利凤眸弯成无辜弧度,那张清隽面容苍白剔透,越发显得人畜无害。
但白苓可清楚知道,这厮的心肝可是冒黑水的,坏得很!
她意味深长轻笑一声:“那大人的守卫可带足了,城阳侯直接撵我们事小,可若是兵戈相向,阿怜可救不了大人第二回。”
“放心吧阿怜,这次绝对万无一失。”青年修长冷白的手探入幂篱中,精准无误捏了一把少女软绵绵的脸蛋,在少女龇牙咬他前,迅速收回。
“而且我们不一定会被撵走啊。”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“万一城阳侯和老太君十分喜欢本相准备的礼物呢。”
白苓捂着脸,大大翻了个白眼,无情呵呵:“大人莫不是太异想天开,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——”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看向两个抬上来的大箱子,细长的眉峰倏而一挑,眸光也浮出星星点点的趣味。
好戏要上演了。
陈佩生真不愧是老狐狸府上第一管家,在这种时候也处之泰然,深得老狐狸真传。
他先是装模作样对着上位作了个揖,然后笑着环顾众人:“此乃我家相爷遍访九州觅得的奇珍,特贺老夫人龟鹤遐寿,福如东海、寿比南山。”
“好,晏相有心了。”
老太君乐开了,嵌着东珠的抹额在烛火下晃出一片虚光,抬手示意奴仆两旁开箱,却被一道玉罄般的轻笑打断:
“慢着,本相以为,这两个箱子当由城阳侯亲自打开。”
“这……”宾客议论纷纷。
“为何?”城阳侯困惑望向那道玄色矜冷的身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