朴愉芮咬唇,猛地将酒杯从晋阳郡主手里夺过来,举过头顶,高声道:“方才是我胡言乱语,请林夫人海涵。”
说罢她仰头一饮而尽,酒液却因动作太急,从唇角溢出,狼狈地洒落衣襟。
林荨这才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:“朴小姐既然知错,此事便罢了!希望你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嘴!不是谁都如本夫人这般好说话。”
她转头对顾清漪莞尔一笑:“顾妹妹,真是辛苦你了。府里出了这么个人物,操碎了心吧!”
顾清漪浅浅一笑,仪态优雅:“姐姐说笑了,妹妹不过是费些心打理后宅,哪能叫操心?倒是姐姐宽宏大量,叫妹妹钦佩。”
朴愉芮面色涨红,低着头,紧紧攥着衣角,指甲几乎嵌入肉里。她心中又羞又恼,恨自己方才莽撞,更恨这二人明里暗里的奚落。
正当气氛有些凝滞时,晋阳郡主把矛头对准了顾清漪:“这林夫人都喝了,顾夫人是不是大人有大量,原谅自家妯娌?毕竟你们现在同是韫安侯府的人。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她若丢人,韫安侯府不也跟着被人看笑话。”
顾清漪闻言,眸光微闪,唇边的笑意不减分毫。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,指尖在杯沿上微微一滞,随即抬眸看向晋阳郡主,声音温婉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:“郡主此言差矣。侯府的体面,从来不是靠妯娌间的退让换来。若有人行差踏错,自当依规矩处置,方能彰显家风。”
朴愉芮听到这一番话,身子微微一颤,眼中闪过泪花。她咬了咬唇,终是忍不住低声啜泣道:“嫂嫂教训的是,是愉芮不懂事,给侯府添了麻烦。”
晋阳郡主眉毛一挑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顾夫人好大的威风,连自家人都这般不留情面的吗?”
厅内一时静默,只听得窗外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。片刻后,一直看好戏,从没出过声的朱轻妩突然轻咳一声,打起了圆场:“都是自家人,何必为了些许小事伤了和气!愉芮既然知错,不如就此揭过?”
她朝朴愉芮暗示了一下。
朴愉芮立即恭敬地把酒杯端起,朝顾清漪鞠躬:“大嫂,还请你大人有大量,看在我们是妯娌的份上,给我这次面子。以后我绝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