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在讨我欢喜?”
不管是荣妄,还是裴桑枝,都不是扭扭捏捏搞弯弯绕绕的试探桥段的性子。
什么你不说我也不说,你猜我不猜……
裴桑枝郑重其事的颔首:“方才顺全公公来侯府宣陛下口谕时,我听国公爷的声音里隐有霜寒,便斗胆猜测国公爷是心绪不佳。”
“我说过,会博您一乐,为你唱一出上京城最精彩绝伦的大戏,也心甘情愿做国公手中最趁手的利刃。”
“我是衷心祈愿国公爷万事顺遂如意。”
就一直做上京城里最惹人注目的小孔雀吧。
而她,做生生不息的桑枝。
雀尾拂桑枝,桑枝映孔雀。
荣妄哑然。
片刻后,缓声纠正:“不再是戏子,也不是刀刃。”
“是盟友。”
盟友二字,荣妄说的极缓极重,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分量,听起来更像是誓言。
盟友也是友。
裴桑枝心满意足。
若是上辈子,她连做梦都不敢奢想,能成为荣妄口中的“友”。
这辈子,真好。
“好,是盟友。”裴桑枝重复道。
荣妄笑意更浓,宫里发生的那些个晦气事,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他忘了,但裴桑枝又提起来了。
“国公爷是在因何事而烦恼?”
“我很乐意为国公爷分忧。”
投其所好,博美人一乐,终归治标不治本。
知悉来龙去脉,彻彻底底将隐患抹杀,荣妄才不会因其所扰!
她记仇,不如荣妄豁达。
荣妄抿了抿唇,回望着裴桑枝亮的难以言喻的眼睛,终是没有隐瞒,原原本本道:“恒王私下投效杨淑妃,欲以六公主下嫁于我,把我拉上贼船,引我为恒王和庆平侯府所用。”
“我念及六公主毕竟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,起初并没有打算选择撕破脸,而是寻了得体的由头,委婉推辞了。”
“然而,六公主不仅未曾收敛,反而抬出陛下与姑祖母的名号,坚称她就是与我最为相配之人。”
“想来,杨淑妃与恒王早已对六公主下了死令,定要她将我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