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夺嫡如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。”
略作停顿,话锋一转:“杨世子妻妹之事暂且不提,倒是你与荣妄……”
“他怎会自甘堕落,与永宁侯府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鄙女子厮混到一处。”
谢宁华随口道:“许是山珍海味尝腻了,想换些清粥小菜尝尝鲜。”
“父皇待荣妄如珠似宝,恨不能将世间至宝尽数捧到他跟前,又怎会舍得让裴桑枝肖想荣妄这个金疙瘩。”
“最急的,不该是你我,而是父皇。”
恒王若有所思,神色稍霁:“依你所言,倒有几分道理。”
“不过,你就真的不担心裴桑枝真的攀上荣妄,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?”
“荣妄素来恣意妄为,行事全凭心意。若他执意要迎娶裴桑枝,只怕连父皇也未必拦得住。”
谢宁华不疾不徐:“哪有人能吃一辈子的清粥小菜。”
“之前,裴明珠谄媚逢迎时,我曾见过裴桑枝。”
“一无是处。”
“荣妄一时兴起怜惜弱质,原也寻常。可若真要娶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做国公府主母,怕是要气得元初帝掀了棺材板,泉下不宁。”
恒王道:“你心里有数便好。”
“荣妄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,若能为我所用自是上策。如若不然,也断不能容他倒向其他皇子麾下。”
“宁华,本王与你、与庆平侯府,唇齿相依。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“万望你尽心竭力。”
谢宁华颔首:“恒王兄放心。”
“我冷眼瞧着荣妄对裴惊鹤那点子救命恩情念念不忘,思量再三,深觉与其直愣愣地逼他松口娶我,倒不如另辟蹊径。”
“那些被黄沙掩埋的旧事,譬如萧氏与知客僧的私通丑闻,又譬如裴惊鹤蹊跷死于灾民暴乱之事,桩桩件件都透着蹊跷。若能从中查出些端倪,不仅能让荣妄对裴桑枝心生芥蒂,更能叫他明白谁才是真心待他之人。如此徐徐图之,何愁不能一步步攻破他的心防?”
“恒王兄以为呢?”
恒王沉吟片刻,补充道:“即便寻不出端倪